“我媽已經(jīng)失聯(lián)8天了。”昨天,武昌的周先生一邊在家照顧生病的父親,一邊在網(wǎng)上搜索蛛絲馬跡,希望找到新線索,早點找回失聯(lián)的母親。
退休藥劑師沉迷保健品
兩年花掉10萬元
昨天,記者在周先生家看到,其中一間臥室的墻邊,堆著半墻高的紙盒、塑料包裝袋,紙盒和包裝袋里全是各種保健食品和各種名目的理療儀、凈水儀。周先生說,這些都是母親王小玲買回來的。
周氏父子告訴記者,王小玲退休前是一名藥劑師,退休之后開始接觸各種保健品。“從2005年左右開始買。后來我做手術(shù)要花錢,家里賣了一套房子,手術(shù)費用之外,剩下一些,都被她拿去買東西了。一個理療儀8000多塊,一種治風濕的藥上萬塊,還有其他治療癌癥的、治療骨刺的,什么方面的都有。”周爹爹說,自己手術(shù)之后,思維遲鈍,管不住老伴。
2015年開始,王小玲在電視上看到一檔《葛洪養(yǎng)生苑》的訪談節(jié)目,節(jié)目專家推薦了一款名為“葛洪桂龍藥膏”的藥品,稱來頭很大,效果神奇。王小玲通過電話聯(lián)系到一名姓楊的銷售代表,逐漸從對方那里購買這款產(chǎn)品。
“用了兩個月,覺得沒有效果,她就要退錢,對方又推薦她用別的產(chǎn)品,之后再推薦另外的產(chǎn)品,一圈下來,花了10萬塊左右。她手里的存款反正全折騰進去了。”周先生說,他曾耐心勸過,甚至呵斥過母親,但她像著了魔一樣。直到最后,她好像有所醒悟。
獨自去北京討要退款
老太太突然失聯(lián)
“5月24日,她一個人在武昌火車站買票去了北京,去找《葛洪養(yǎng)生苑》退款。當時連返程票也買了,是26日的票。”周先生說,2016年12月份,王小玲曾一人去過北京一趟,今年2月份又去過一趟,都是要求退款,但最終都無功而返。
周先生介紹,楊姓銷售代表曾經(jīng)要求王小玲將剩余保健品寄到應(yīng)城市某藥廠,然后就能拿到退款,結(jié)果王小玲將保健品寄出之后,并未收到退款,所以才再次前往北京。
“這些東西全通過快遞寄來的,沒有寄件人地址和姓名。我媽把剩余保健品寄到應(yīng)城,那個具體地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。我25日回家,得知她去了北京,打她電話沒人接。第二天她回電話,說是手機沒電,花了兩塊錢充的電。她說25日就到了北京,沒找到《葛洪養(yǎng)生苑》的位置,這些天晚上就睡在北京西站。對方答應(yīng)她27日退款,她要再等一天。”周先生說,27日晚上他再次跟王小玲通話,她說沒有要到錢,準備回家。周先生為她買了28日中午返回武漢的車票,并且告訴她如何取票。
之后,王小玲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,直到5月28日晚上12點多,周先生既沒等到母親回家,也沒接到母親電話。王小玲與家人徹底失去聯(lián)系。
5月29日一早,周先生到小區(qū)附近的派出所報警,將王小玲列入了失蹤人口。
保健品公司地址
實為一家壽衣店
報警之后,周先生也緊急趕到北京,希望找到母親的蹤跡。
“北京當?shù)嘏沙鏊榱怂纳矸菪畔,發(fā)現(xiàn)她在北京沒有使用過身份證,包括登記住宿。我給她買的火車票她也沒有取。任何關(guān)于她的有效信息都沒查到。”周先生說,在電話里,王小玲曾經(jīng)提到一個地址,說是銷售代表透露的,那個地址就是公司辦公點。
周先生聯(lián)系了北京的媒體。當?shù)孛襟w記者趕到那個地址查看,發(fā)現(xiàn)那里實際上是一家壽衣店,通過照片比對,壽衣店老板表示沒見過王小玲。
周先生在王小玲的電話本里,翻到了銷售代表楊某的電話,反復(fù)撥打,該號碼一直處于停機狀態(tài)。
“我懷疑她被傳銷組織控制了。派出所說要等7個工作日之后,才能啟動程序,去追查她的手機通訊記錄,從中查出可疑信息。這段時間,遇上端午節(jié),又加上兩個周末,要到下周四才滿7個工作日。我擔心那時候會不會已經(jīng)遲了。”周先生說,他這兩天一直提心吊膽,在網(wǎng)上搜索信息的時候,最怕看到某地發(fā)現(xiàn)不明尸體的新聞。